电脑、手机、汽车……各种各样的产品以最终的形态和功能面向消费者，其中我们看不到的一个重要环节是测试。这一环节不可或缺，且随着行业变迁需保持迭代和创新。 汽车行业正是一个“风口上”的例子。“在我进入这个行业的初期，一台车从设计到下线需要4年的时间，但是现在流程已经极速缩减，从一个概念到变成一辆车下线已经只需要12个月，技术和市场需求发生了巨大变化。”近日，NI（National Instruments，恩艾仪器公司）高级副总裁兼汽车事业部总经理Drita Roggenbuck在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记者采访时表示，“在这个急速发展的行业，游戏规则已经完全不一样。” 作为全球自动化测试、测量及分析领域的龙头企业，NI(Nasdq:NATI)自1976年成立起，其业务就是帮助各领域的工程师不断创新，缩短产品问世时间的同时有效降低开发成本。近半个世纪过去，这家跨国公司在汽车行业巨变的当下继续迎接新的挑战，并迅速跟上步伐提出新的测试解决方案。 NI亚太区汽车事业部负责人贾青超用一句话总结汽车行业新变化——“硬件向软件偏”。“这也将是汽车测试的变化方向。”贾青超强调，汽车软件开发落地面临的技术复杂度、组织体系、开发模式、开发周期等挑战，对汽车测试都提出了新要求。 “整个行业的变化很重要的驱动来源于市场” 新中国成立之初，百废待兴。发展现代工业成为当务之急，汽车工业更是重中之重。1953年7月15日，第一汽车制造厂在长春动工兴建。3年之后，第一辆解放牌载货汽车驶下总装配生产线，中国不能自己制造汽车的历史自此结束。 今年恰逢中国汽车工业70周年。过去的2022年，我国汽车产销分别完成2702.1万辆和2686.4万辆，同比增长3.4%和2.1%。值得一提的是，我国汽车产销总量已连续14年居全球第一。 更为瞩目的是，新能源汽车持续快速发展。2022年，我国新能源汽车产销分别达到705.8万辆和688.7万辆，同比增长96.9%和93.4%，市场占有率达到25.6%，新能源汽车逐步进入全面市场化拓展期。截至今年7月，我国新能源汽车生产累计突破2000万辆，连续8年新能源车销量全球第一。 而中国新能源汽车的蓬勃发展与行业变革正在驱动汽车测试行业改写规则。Drita 认为，整个行业的变化很重要的驱动力来源于市场。“新能源占比的增加是显而易见的，中国处于明显的领导者位置，这是一个巨大的前提。”与此同时，汽车行业的整体趋势就是所谓的“四化”，即智能化、网联化、电动化、共享化。 以NI自身为例，Drita提到，公司能做的是结合趋势以及客户需求，首先在主要方向跟大趋势是完全吻合的，一个是EV（电动汽车），另一个则是ADAS（高级驾驶辅助系统）。“汽车的发展趋势也会驱动测试的变化，所以测试也有自己的趋势。” 其进一步解释，ADAS最关键的就是安全，如何保证安全？需要靠测试和验证。“ADAS是算法，怎么样让这个算法在路上的感知、决策和执行是正确的，需要有足够的测试和验证。怎么样保证足够的测试和验证？就需要喂数据。” 贾青超也补充道，“ADAS需要足够的数据学习。我们整体方案是提供数据获取、数据回灌，同时在‘车的大脑’ADAS ECU上验证算法，从而形成一个数据闭环的验证。” 贾青超同时谈及几个关键点，“第一，怎么样获取海量数据；第二，怎么样确保这些海量数据是有效的；第三，如何覆盖尽可能多场景，包括极端案例。” Drita表示，NI帮助客户适配，验证和采集新的ADAS传感器，帮助客户获得更高质量和精度的数据，从而可以帮助客户更快进行创新. 当这些新的技术应用到车上，可以更好地发挥车辆的性能，这有助于确保消费安全。总体而言 Drita 认为，ADAS测试一个核心的关键词就是数据。” 对于EV，尤其在测试方面，Drita也指出，和以往相对简单、拼硬件的情况不同，现在一个非常大的趋势就在于软件。“以前的电动车没有那么大的软件测试逻辑和策略，而现在电动车的软件策略非常复杂。所以在EV上的趋势就是软件。” 基于上述对行业的理解和判断，NI近年在汽车测试业务上的发力点也主要围绕上述两块，“我们始终在思考，如何去针对数据做一些工作？又如何去做一些软件上的投入？” 中国企业出海关键挑战何在？测试方如何助力 一家跨国企业，其有着洞察全球市场的天然动力。“不同国家有不同的需求，NI作为跨国企业，我们能够服务于全球。这有一个好处，对于不同国家一些有优势的地方，我们可以集各家所长，从而打造一个服务全球的方案。” 就中国市场而言，Drita认识到一点，“很重要的就是速度，更重要的是中国市场的空间非常大，再加上在某些方面中国比较领先，所以我们针对中国也会有一些定制化工作，并会有针对中国市场布局相应的团队和投入。” NI于1998年正式进入中国大陆市场，在上海成立了第一个海外研发基地，并在1999年设立中国区总部。随后NI中国迅猛发展，目前已成为NI公司最大的海外分支机构之一。 观察当下的中国汽车工业，随着新能源汽车的迅速崛起，无论是整车还是动力电池等，企业出海成为一些公司的重要战略，也是整个行业的另一块重要阵地。 “中国企业出海有两个关键点是他们要面临的挑战：第一，全球的认证，无论是零部件还是针对整车厂的，比如说电池在欧洲有一些认证规范。第二，则是全球服务能力。” 贾青超坦言，“这也是两年之前中国电池企业出海踩过的坑，电池出海到海外以后发现他们的测试设备和产线很多地方是满足不了认证的，就需要重来。这就需要有当地认证的设备和企业来提供。” 值得关注的是，8月17日，欧盟《欧盟电池和废电池法规》正式生效。据该法规，自2027年起，动力电池出口到欧洲必须持有符合要求的“电池护照”，记录电池的制造商、材料成分、碳足迹、供应链等信息。据悉，中国电池产能占全球电池产能近八成，其中，欧洲是中国电池出口主要市场。 贾青超谈道，包括NI在内的全球性测试企业可以帮助中国企业顺利通过不同国家或地区在汽车零部件以及整车等方面的认证。其提及一个典型案例就是NI和国轩高科（002074）的合作，“帮助他们在海外建厂，我们的设备可以满足欧洲的认证，这是一个明显的助力。” 去年的6月27日，国轩高科公布在德国哥廷根工厂设立其欧洲首个电池生产运营基地，计划投建年产18GWh生产基地。这是国轩高科加速海外布局的重要一步，国轩高科董事长李缜彼时表示，国轩将中国先进的电池技术与德国先进的工艺工程完美地结合，正式开启国轩电池“欧洲造”步伐。 贾青超强调称，“NI和国内汽车企业合作非常广泛，未来也将持续加大合作。中国是最大的新能源汽车市场，也是NI全球战略布局中的重要一环。” 谈及NI及其在中国的发展，Drita表示，“整个NI经历了两个比较大的阶段：第一，我们是产品起家，之前我们卖了很多产品和平台，面向几乎所有工业行业和科研机构，专注在自动化测试测量；第二，成立垂直在某个具体行业的事业部，这是最近这些年发生的变化，目的是更好的服务于特定行业的客户。” NI中国的发展轨迹类似。“NI中国刚成立时，遇到中国的蓬勃发展，有很多机会，我们能够服务很多行业，这是我们在中国的第一波增长。随着公司的战略调整，我们在中国也聚焦于重点行业，跟中国的发展结合在一起，其中就有汽车，还有无线通信、半导体、智能制造以及航空航天等商业和科研应用。” “这是NI在中国的第二波发展，跟NI的转型以及中国的趋势正好是完全契合的。”Drita如是表示。此前的2021年8月，NI还正式宣布成立了NI中国创新发展中心，这被视作是NI在中国发展新的里程碑，加速本土前沿创新落地。 NI公司是全球主要的自动化测试和测量系统设备公司之一，上世纪90年代，NI突破传统仪器框架，利用开放的软件平台和灵活的模块化硬件实现测试测量自动化，获得数以百倍的效率提升，以“虚拟仪器”的全新概念开启了测试测量领域“软件定义”的新时代。2022年，NI实现营收16.6亿美元，产品线涉及汽车、无线通信、半导体、智能制造、航空航天等市场。